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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多看了你一眼,他一生就走进了黄沙

缘来酱子

保罗伯希和(PaulPelliot-)既是一个学者,又是一个曾经从事文化掠夺的强盗。年,伯希和在法国政府的支持下,进行为时大约两年的中亚考古调查。

年在敦煌考察期间,不但为莫高窟数百座石窟编排窟号,并拍摄许多石窟内部塑像和壁画的照片,是第一位对敦煌石窟做全面记录的学者。

在敦煌仅3个月的时间,伯希和从藏经洞掠获近万件有明确纪年和重要内容的文献、画卷等稀世文物。

这批文物现藏于法国国家图书馆和法国吉美博物馆,伯希和也因为研究敦煌文物而成为敦煌学的创始人。

也就是在这法国吉美博物馆里,年的秋天,留学法国的常书鸿先生,看到了自己祖国令人惊羡的珍贵文物,作为一名艺术创作者,他难掩内心的羞愧与谴责,年毅然放弃留法的虚名,踏上归国的旅程,从此余生留在间黄沙里的艺术殿堂。

常书鸿(年4月6日-年6月23日)是著名油画家,作品被法国国家博物馆收藏。满族镶黄旗人,伊尔根觉罗氏,出身清朝在杭州驻防八旗的云骑尉世家。

他在年毕业并留校任美术教员。年携妻子赴法国留学,先后在里昂和巴黎学习绘画。在法国期间,常书鸿先生曾在巴黎举办个人画展,也当选过法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他偶然在巴黎看到了伯希和拍摄的《敦煌石窟图录》后,常书鸿先生对中国存在的艺术大为惊讶,决定回到中国,准备致力于敦煌艺术研究工作。

之后他用尽一生致力于敦煌艺术研究保护等工作,是首任敦煌文物研究所所长,也被人称作“敦煌的守护神”。

《愿为敦煌燃此生:常书鸿自传》是他以亲切质朴的笔触,极具深情地回忆了一生结缘敦煌、保护敦煌既坎坷又传奇经历。

“敦煌艺术是中国的传统文化,舍命也得保护它。不管有多少困难都必须克服。”保护国家文物遗产也成为常书鸿先生的使命感。

贡献之一:清理洞窟

刚回祖国来到敦煌莫高窟的常书鸿先生,号召一众学生到洞窟清除积沙、整修破败的石窟、修筑围牆、并将洞窟、塑像统一编号等工作,开展石窟保护、研究、弘扬的第一步。

当时的莫高窟下层洞窟大多被积沙所掩埋,千佛洞又估处在沙漠戈壁之中,加上物资昂贵、物质条件极端艰苦的情况下,常书鸿先生不仅有远离社会的孤独和寂寞,更有难逃葬身沙丘的危机感。

画家张大千在年初离开莫高窟时,还半开玩笑地对他说:“我们先走了,而你却要在这里无穷无尽地研究保管下去。书鸿,这可是一个长期的无期徒刑呀!”

常书鸿先生则认为如果在敦煌工作是“徒刑”的话,他认为即使“无期”也在所不惜。

他率全所职工清除了下层洞窟的积沙;修建了部分连通洞窟的台阶;并用两年多时间,建起了一道多米长的围墙,有效地防止了对石窟的人为破坏。

也因此结束了长期无人管理、任人偷盗和破坏的历史,初创了敦煌的基业。

贡献之二:修复文物

几经千年的风霜、无数次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敦煌石窟变得脆弱而需要保护级修缮,更需要有终身为它效力的人。

常书鸿先生放弃个人的一些挫折与磨难,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和不屈服于命运的倔强性格,坚持扛起这份责任与志业。

他对一部分损毁的壁画、塑像等进行修复,对崖壁、栈道进行加固。

由于莫高窟长期受黄沙侵蚀,壁画不断剥落退化,还有严重的人为破坏,洞窟裡的文物得破败不全,常书鸿先生用筹资的经费购置小发电机、照相机、胶卷及绘图用的纸、画笔和颜料等,满载着希望走进敦煌石窟。

年常书鸿先生任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首任所长,年到年间,常书鸿先生等人除进行保护、发掘、临摹等工作外,还在兰州、重庆、上海、南京等地举办过几次敦煌壁画临摹作品的展览。

贡献之三:发掘文物

常书鸿先生当时面对的莫高窟是多年无人管理的荒废状态,几乎是满目疮痍、残垣破壁的废墟,他不但不退缩,还把远在重庆的妻子儿女都接到莫高窟安家落户。

莫高窟,沙漠里的艺术明珠,曾经有人说敦煌终将会死去,但是,它会用一种方式活在中国。

敦煌寂寂无闻,悄然无息。那些优美壁画,在风沙与盐硷侵蚀下,慢慢剥蚀当年的旖旎。

常书鸿先生一方面忍受着大泉河的苦咸水,大漠的风沙,甚至遭遇妻子与人私奔,家庭破碎的结局。另一方面在清理过程中发现了一些有价值的文物(如文书、绢画等)。

他一生和敦煌紧紧纠缠在一起,在风沙洗礼处,修复敦煌的信仰。

贡献之四:编辑出版画册、撰写论文

季羡林先生曾说: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国外。

英国人斯坦因,他假装成唐玄奘的信徒,带走了多件、装了满满29大箱的莫高窟文物。

法国伯希和也从藏经洞掠获近万件的稀世文物。之后日本人来过,俄国人来过,美国人来过……

常书鸿先生先后完成各时代原作的修补或妆绘,研究并修复敦煌彩塑的重要资料,还聘请专家审定确认后给予分别保护。

他还完成许专题的编选和临摹工作,年4月在北京举办敦煌文物展览,其中展出了临摹壁画幅。之后又到印度、缅甸、日本再次举办展览。并对中国西部地区石窟进行考察。

常书鸿先生通过临摹、编辑出版画册、撰写论文等方式,向外部介绍敦煌艺术,提高中国在敦煌研究领域的水平。

敦煌石窟里的大千世界孕育在戈壁荒漠中,延绵千百年,是世界上规模最大、保存最完整的艺术宝库。既继承了汉代以后的艺术传统,又不断吸收、融合印度、中亚和西亚的艺术风格,是一部美术史的发展历程,也记录着中国和西欲地区艺术交流的历史,是中华文化中最珍贵的瑰宝。

日本作家池田大作曾问常书鸿先生:“如果来生再到人世,你将选择什么职业?”

他回答:“我不是佛教徒,不相信‘转生’。不过,如果真的再一次生为人,我将还是‘常书鸿’,我要去完成那些尚未完成的工作。”

年,常书鸿先生在北京逝世,遵照他的遗愿,家人和研究院的同事们将他的骨灰埋葬在莫高窟九层殿的对面,在他的墓碑上刻着五个字“敦煌守护神”。

这里是他人生最重要的拐点,也是他最后的归宿,敦煌何其有幸遇到常书鸿,我們的文化何其有幸有常书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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