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山西,说起中学,首推川至中学吧?前几年,几位朋友劝我写写川中,有点做难,直至近日,看到原定襄图书馆长李蔚东发来这张照片,其阵容、其气势,心动了。
█川至中学全体摄影民国二十一年
█合影局部
一、从崇实书院到川至中学
清乾隆年间,社会稳定,各州县纷纷创办书院,乾隆三十年(年),贵州举人王家正上任五台县知县,捐俸以文庙的明伦堂作为教习场所,创立了五台县第一所书院,然而不久因拮据而陷入困境。
十一年后(年),汉军镶黄旗旗人王秉韬继任知县,成立同善会,劝士绅捐资,募得银两四千,发商生息,扩建书院,延请定襄县名儒刘嗣汉为书院山长,公余亲自为诸生讲学,声名一震,他特意将书院定名为“崇实书院”,徐继畬父亲徐润弟是其得意弟子。
嘉庆十八年(年),徐继畬中举,三年后,聘为崇实书院山长。将其父拟的楹联刻成对板,挂到五台明伦堂露明柱上。联曰:“学以明人伦也,若为功名富贵而来,发足便已错了;道在求放心耳,徒工语言文字之末,到头成个什么。”此联有儒风,亦有五台话味。之后,徐继畬被誉为“睁眼看世界第一人”。
清末改崇实书院为五台学堂,年12月又改为五台中学,明伦堂大厅装修两个教室,原东西斋舍改作自修室,徐一清、朱应龙①等任教,很快又资金短缺,陷入困境。
这时候阎锡山已是山西都督,阎锡山请王庚身(字剑南,文水人)任校长,出资改组五台中学为川至中学(年)。
随着阎锡山的得势,河边村崛起,开通了公路,安上了电灯,工厂、医院、照相馆、澡堂,应有尽有,堪称当时“三晋第一村”,经济繁荣,人口增加,文化兴盛,“城不如镇,镇不如村”的格局逐渐显现。就是说,五台城不如东冶镇,东冶镇又不如河边村。
年川至中学移到河边村。
二、川至中学
年之前,河边只有小学,并且是初小,初小毕业后要到东冶、神山上高小,更别说上中学,很不方便。
阎锡山出资,一方面创建两等小学,聘大建安举人徐一鉴为校长。另一方面在河边村西征地八十亩(盐碱性地),筹建川至中学(以下简称川中)。新校主体工程建成后,于年8月由五台城迁至河边村,同时将定襄中学取消,部分学生转入河边新校,部分转入崞县中学。
年两等小学也并入,称川中附小。山西国民师范毕业的徐向前,年在附小任教,并不顺心,两年后被辞退而毅然南下,进入黄埔军校,开启了传奇而辉煌的人生。
河边村东靠椴木山,西临滹沱河,南北延绵五六里,十八个堡。
川中在村西,长方形偌大一块地方,南面开大门,大门外东西两侧两大过街木牌楼,牌楼高悬巨匾,上书“经文纬武”、“崇实黜华”。大门坐北朝南,大门对面有巨大砖石照壁,和两过街牌楼围成宽阔的空间,全部彩绘,大门过道间,摆着两条黑漆长板凳,常年坐着两名身穿黑色长袍的看门老头,每逢校长和先生出进,总要垂手站起示意。碰到顽皮孩童在校门前嬉戏,便笑眯眯将他们撵走。
从崞县和定襄过来的客商,老远就看见大牌楼,拐过马掌房便进入村庄。
这里古色古香,是进入河边村主路和门面。
很快在川中周围发生一系列变化,可谓日新月异。
年开通去往太原的公路。
年育英女子学校成立,阎锡山让堂妹“五姑娘”、姨妹阎竹梅带头上学。
年5医院,除挂号外一律免费。
年冬在川中后(北)创办劝业工厂。
年开通己巳渠,从川中东侧流过。
年在川中东北老爷庙西侧建起“实生活小学校”。
年夏“国术馆”开业。
年开通铁路。
年和年间在川中东南角进村公路两旁,矗立起两座漂亮的石刻六角楼。
返回来再说川中,校内建有大礼堂、会议室、生化研究室、标本陈列室等等。
大礼堂居中,高大雄伟,面阔九间,进深五间,为“九五之尊”式大殿,可容纳千人。
教室和宿舍都是砖瓦房,七长排,每排二十间。
学校靠后是体育场,足球、网球、篮球、羽毛球、乒乓球场地,一应俱全,还有秋千、浪桥。年10月,卸任的国务总理颜惠庆来参观,称赞“规模宏大,建筑宏壮”,题赠“菁我乐佩”的匾额,悬挂在大礼堂前。
阎锡山除出资建校外,又拿出10万存在太原通顺巷德生厚银号,以利息为学校经费。年夏,为复兴山西商业,造就人才,又筹10万,增设商业速成科,并设学科奖。
学校办学经费宽裕,藏书丰富,仪器先进,校舍宽敞,师资水平高,时有“南有铭贤,北有川至”的美誉。
阎锡山办川中可谓煞费苦心,看看校旗、校训、校歌。校旗用长4尺、宽2尺5寸的白色纺绸制成,以流水状的绿绸子从对角线上将旗分成两个三角形,三角形上剪贴着“川至”二字,迎风招展,仿佛百川如临(注意,阎锡山,字百川),流入心田。校训是:“公毅敏洁”,另有“苦学救国”巨匾悬挂在礼堂,“苦学救国”是当时阎锡山对全省学生的告谕。校歌最后两句是:“苦学救国嘱吾曹,切莫负主人之设学意。”
川中初四年制,后改为六年制中学,先是42制,即初中四年,高中二年,初中毕业后,也可离校,报考大学预科或专业学校,后改为33制。
到七七事变,该校共招21个班,陆续毕业的多名学生,奔向四面八方,大多成为各行中坚显要。
许多成为阎锡山的亲信大员,如高干梁化之、吴绍之(~)、薄毓相、孟际丰,南京办事处长方闻,交通处长朱点,军需处长徐昆玉,参事室主任杨苒堤等。阎锡山的机要人员,更是以川中学生为主。
学校初创,不收学费,还发制服和皮鞋(后改为帆布鞋)。到年就不再发制服了,还收学费,不少学生骂:“老阎虎头蛇尾”。实际收费不高,贫家子弟来这上学的一直不少。
当时的学生,主要是五台县籍的,尤其是河边村的,此外是定襄县和崞县的,还有繁峙、忻县、代县、文水、交城、祁县的,直隶、陕西、黑龙江、归绥省也有慕名求学的。
三、川中二三事
阎锡山经常到川中讲话,诸如:“人的欲望没个够,所以要从小时候就克制自己,不要想做不到的事。”不过强调最多的还是:“做甚务甚,说甚算甚。”
学校对激进思想是禁止的,学生们很不满。据李兴杰②回忆,大约年,因为纪念蔡锷起义,学校宣布放假一天。放假后,学生们都回家去拿米面或窝头。当晚回校后,意外地听到打上自习铃,五组(当时班叫组)两个同学说,说好放假一天,怎么还要上晩自习?有人提议到操场转转,于是一些进教室的同学走了出来,便没人上晚自习。
有教师以为学生罢课,第二天没敢让工友打铃,学生也就没上课,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形成了罢课。
同学们不知罢课是怎么回事,就去问太原一中转来的王宝祯,他曾在太原参加过罢课。王宝祯说罢课得有缘由,大家讨论后,目标锁定训育主任(主管思想教育)张俭,决定撵他。张俭管教过严,信口训骂学生,动不动就挂牌记过,三小过算一大过,三大过就要开除,有的学生眼看就要面临开除了。
校长得知后,赶快报告老太爷阎书堂。阎书堂到挺镇定:“不要怕,啥事也没有。把张俭先生请到我家,学生们愿意上课就好好上课,不愿上课,一律开除,重新招生。”又说:“现在的学生简直不成个样子了,你们督军在日本上学,学校还打过他板子哩。穿上我的住上我的,要造反?!”同学们一听要开除,好些都怕了慌了。过了几天,阎书堂又放话了:“都是些娃娃,原谅了他们哇。写下悔过书的就行了,不愿写的开除。”学生们纷纷写了悔过书,继续上课,最后学校把出主意的王宝桢开除了。
过后一次校会上,张俭先生对同学们说:我是怕你们不用功,走了弯路邪路,给同学的们记过,只是校内挂挂牌子,并没有记入簿子(档案),扩大影响。
就这样,结束了这场所谓罢课风波。
又据赵继昌③回忆:随着“北伐”的节节顺利,全国革命形势大好。川中校长段葆璠(字景瑜,河北邯郸人),积极倡导学生学科学,学外语,校园充满了生气,并自代英语课。当时大礼堂内悬挂着二十几位世界科学家和名人的大画像,每个画像下面,还录有本人名言。比如巴枯宁“不自由,毋宁死”、弗兰克林“集零碎时间,可以成伟大之事业”等等。这些格言,给学生以极大的教诲和鼓舞。
学校不断添置新设备,新仪器仪表,生物标本甚至从日本进口,英文打字机十几台,还有一台倍的教学显微镜。
“五四”运动后出版的新书、杂志随时添购,京津沪并各种报纸样样都有,图书馆藏书越来越丰富,同学们思想也越来越活跃,悄悄出现了CP(中国共产党)和CY(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
但是随着蒋、汪背叛革命,到了年后半年开学后,学校突然暗流涌动,在阎书堂示意默许下,几个有权势的学生,竟然连个罪名也没说出来,就生硬将段校长驱逐出校。
从此,学校又换上一些守旧的老夫子,新书新刊下架,极力防止新思想传入。同学们连“五四”运动以来的一些白话小说和刊物也看不到了,甚至欧美一些书籍也不让看。结果,学校死气沉沉。
直到“九一八”事变,国难当头,川中的学生才走出“封锁线”,触碰融入到爱国救亡的热流中。
有一天,安徽爱国志士张崇礼,步行多里,从太原来到河边村,断指血书“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要求阎锡山领导国民一致抗日救国,引起轰动。
山西处于日军进犯前沿,阎锡山迫于形势,命令河边村长和村里有名望的人,发起“救国血诚同情会”,把村民和学生数百人集合在川中礼堂。请张崇礼先生登台演讲,大大激起学生的救亡热忱。事后,激进学生冲破学校的压制,积极宣传共产党的抗日主张和革命思想。迅速成立起“互济会”、“读书会”等党的外围组织,年冬,川中党支部秘密建立(朱卫华任书记),使川中成为共产党的地下重要活动场所,不少学生在川中入了党,走上了革命道路。如曾任山西特委书记的王继尧(字伯唐,定襄县王进村),担任过山西省委书记、全国总工会主席的赖若愚(原名来秉敬,山西五台县),担任过山西省委书记朱卫华(原名朱蔚华,五台县东冶),黑龙江省委书记李力安(五台县槐荫),担任过纺织工业部副部长的韩纯德(定襄县南关),担任过四川省人大主任、政协主席的杜心源(五台县大建安)。
川中第一任校长是王庚身,第二任校长是段葆璠,第三任校长是朱应龙,第四任校长是曲宜善(字得卿,乳名禄祥,河边村人)。曲宜善是阎锡山的亲信,山西大学法科毕业,日伪时期,担任过河边村维持会长,日降后,任阎政府河边村少将村长,解放后被镇压。
“七七”事变后,忻口战役期间,阎锡山将家属移居太原。放弃忻口后,阎锡山命令新二师金宪章开往河边村一带驻守,还任命郭如嵩(五台县郭家寨人)为保安一区司令驻扎东治镇,然而随着秋风的肃杀川中停办了。
年9月15日日军重兵进攻五台县,河边、东治、五台相继陷落。
四、发现两张照片
(一)一张由平东社李嘉骐先生珍藏
李嘉骐先生祖父李相之和父亲李边城都在川中毕业。
李相之(~),平东社人,与河边隔河相望。年已二十岁的李相之,成为川中新址首期学生,四年毕业后从教,年考取区长余暇,携乡人张实斋游历五台山各寺院,写成《五台山游记》,年出版,这是当时用白话文介绍五台山篇幅最长,也是最早的一部游记专著。
李边城(~8),又名俊根,年上川中,还没毕业,学校就停办了,辗转投奔延安。年自北京调忻定一中、范亭中学工作。
这幅是“年川中崞县籍师生合影”,时间年夏季,地点在川中过厅前,背景为枫树。
█年川中崞县籍师生合影
照片中师生大多弄清楚了,前排:左2郭世昌、左4李林寿;后排左1李昌和、左2李边城、左4刘理中、左5李廉夫、左6冯冲英、左7朱明章,右1李枫。
郭世昌,又名徐志远。宏道南门外人,曾任忻县地委书记、省委常委文教部长。
李林寿,北社东村人。父名李世申,是地方名医。
李昌和,又名李健民、李广福,平东社村人。抗战时期参加革命,解放后在北京部队工作。
李边城,前文说了。
刘理中,原平白石沟人,时为川中低级班老师。
李廉夫(~)名守泉,号梅竹,以字行,平东社人,晋北名师。年毕业于川中,年毕业于山大中文系。之后相继在太原并中、河边川中、太原女师、定襄师范和忻县师范任教,在并中时兼并州日报编辑。高度近视,到年代后期几近失明,提前退休。
冯冲英,崞阳镇人,时为川中生物教师。
朱明章,平东社村人,学生、务农。
李枫,庄子上村人,学生。
据李嘉骐先生介绍:
我表叔陈存根(大营村人)告诉我,年前后他在河边中学念初中时,在村口路南六角楼的西碑面中上部位,看到刻有李俊根的名字。我家很高兴,年9月我偕胞妹临青、燕青等陪同父亲俊根,从崞阳专程驱车经宏道兴致勃勃地赶到河边村,然而,这里的已面目全非,川中踪迹皆无,村口的两座六角楼尚在,但碑面的石刻文字已毁,根本辨认不出。
李嘉骐先生还说一事:
川中的学费虽然不高,但对贫苦农民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
我父和同村李昌和,从小学到中学一直是同学好友,同玩同过滹沱河,眼看差一年就要初中毕业了,昌和却交不起学费,上不成学了。我父央求我娘娘,可是我家也不富裕,我娘娘一狠心,货高利贷,资助昌和才得以念完初中。
(二)另一张槐荫赵生奇珍藏
原定襄图书馆长李蔚东,撰写平东社村志,村里名人李学恩(又名李石安)不简单,和徐向前是同学,和薄一波是同事,在年以托派被处决。但不知其祥,得知他妻子是槐荫人,年李蔚东和李吉民(原定襄二中书记)两次赶到槐荫赵生奇家了解情况,赵生奇生于年,叫李学恩老姑父,在他家意外发现珍藏有年川中全体摄影照片,哇,皇皇二百四十多人,近九十年了,还个个眉清目秀,如此清晰。能有此照传世,也不枉阎锡山办学一场。
照片上诸位,可以说个个不简单。您若多瞅两眼,说不定有意外惊喜。
赵生奇知道其祖父赵殿甫(约-)是川中教导主任,赵家珍藏了九十年了,至今不轻易示人,然而有趣的是照片中一位他也不认识,其祖父竟然也认不出。
我在案桌上资料照片来回翻看多日,莫非第三排右数第32位:那位圆眼镜、瓜皮帽,是名师李廉夫?
五、三才子两名师
当地盛传三才子两名师,都与川中有关。
五台康耀庭④、方闻⑤和朱点⑥年龄相仿,都才气超群,在沱阳高小时,就称为沱阳三才子,年同时步入川中,又誉为川至三才子,及至后来又称为五台三才子。
方闻、朱点随阎锡山前后,皆居要职,相交又甚厚,方闻葬亲,朱点执事点朱,年皆去台。
康耀庭耿直不仕,多年从教,久负盛名,人称“康夫子”。
当地盛传的“两名师”,其一为康耀庭“康夫子”,另一为李廉夫“活字典”。
约年实生活小学改为定襄师范,两名师同居一室,装束风度异。
康耀庭,西装革履,风度翩翩,谁知年思想改造运动中,竟然在师范菜窖中自缢,年仅五十岁,令人捶胸惋惜。
李廉夫,长袍马褂,儒雅斯文,饱学之士,号称“活字典”,没有不知道的。一生从教,桃李满天。
不过这样装束应该是年之前的吧。
年12月17日,阎锡山父亲阎书堂病故,示意文人写祭文,没几天送来不少。当阎锡山看到李廉夫写的祭文,拍案叫好。遂聘李廉夫为理账先生,由此李廉夫参与了阎书堂整个祭奠发丧全过程,见证了何应钦、徐永昌、赵戴文、傅作义等大员的祭奠盛况。
一次阎锡山把李廉夫叫来,有意栽培。问他愿意做什么?李廉夫说:我就好教书。阎锡山看了看他身单力薄,戴一付高度眼镜。不无惋惜地说:那你就教你的书哇。
之后过了多少年,李廉夫几次无意间说起这些,但没什么人搭茬。
六、后话及再看一眼
年9月21日,薄一波、牛佩琮率决死一总队(队伍中有后来的抗日女英雄李林)途经河边村,在川中做了激情洋溢的抗日救亡演说,不少学生当即参加了决死队。
年秋,川中停办了,而年创办的“实生活小学”却一直延续下来,日占时期仍然上课,约年改为定襄师范,年后改为中学,几易其名(泛称河边中学吧),火了几把。
当时河边周围几十里,都以能考上河边中学为荣。
河边中学武术屡获嘉奖。
特别是与日本埼玉县一所中学结成姊妹学校后,说每年可择优选送日本留学七名,河边再一次火了。首批已集训了日语,结果黄了。
抗战爆发,川中大概率挨过日军飞机一炸弹。
据胡立成援引山西省旅游局长杨建峰等的资料。
年9月日军侵占河边,将川中据为兵营,火车站设为据点,我抗日政府雇人看守阎府,解放后,阎府做了“荣军疗养院”。
眼看阎锡山没猴气了,败退台湾,就没人把阎产当回事了。
年决定修复炸断的滹沱河济胜桥,需要大木料,将川中大礼堂拆毁。
老家河边的刘艮良大夫,其父小时候和一伙小孩,在川中玩藏老猫,在房间仰尘里钻入钻出,仰尘竟然能吃得住,真结实。
老家河边的刘长河先生回忆,五十年代川中门外木牌楼还在。
有人刨砖捡瓦,修桥补路,修门补墙。
年上河边中学的张福根先生介绍,川中旧址上有不少砖头瓦片,清理出一大片空地学生们上体育。
年代底,我第一次去河边,已经在地面上看不到什么遗筑了。
如今来阎府旅游的,络绎不绝;访旧的,也一拨接一拨。
人们从新修的大马路径入阎府,返出来,来到空阔的川中旧址,已看不到任何遗迹,但见一新式大戏台下,许多大妈们跳广场舞。唯有两六角楼,尽管已毁容,仍倔强挺立。
顺腿来到实生活小学,已列入阎府旅游的一部分,没学生了。门面尚好,进入,礼堂、教室都在,只是扛不住岁月,在破损坍塌。
到如今在川中任教的先生,都已作古;在川中上学的学生,也寥寥无几。来此访古寻梦者,是其后二、三代,原本没有见过川中。以至于许多人涌向实生活小学,误以为这就是川中。不过,这里的建筑与川中应该有相似性,实生活小学及其后的河边中学也红火过。
实生活小学东为体育场,大门还在。再东为川至附小,附小原为老爷庙,老爷庙对面有一高大气派的戏台,戏台前有很宽阔广场,往年年年举办五月十三古庙会,观者如堵。国术馆、川中、实生活小学武术队员,都在这里练功,蔚为壮观。
只是老爷庙仅剩一大厅了,老爷庙对面的大戏台没了。
捕捉到川中的这些资料,如收拢回很有限散落的砖瓦,规格又不一,实难砌碹勾勒成形,若不罗列,又恐散佚,奈何?
走过路过,若有知情,欢迎您留言指正,预先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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