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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捷谈史顺治迁都之震服特务拒绝美女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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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史局期

作家︱关捷

《顺治迁都》实体书籍

(接上一期)德川慧子:“乞丐来了,大人身上带了钱吗?”

安崇阿:“我带了刀。”

德川慧子:“大人,你什么意思?”

安崇阿:“他们不是乞丐。”

德川慧子:“大人何以见得?”

安崇阿:“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慧子小姐练的是宫廷武功,这种功夫没有实战性,连队伍的形态都看不出来。你看,前面这些人步伐整齐,动作有力,一望而知就是职业军人。乞丐比较懒散,而且多数人没有那么足的力量。这是完全不同的。”

德川慧子:“大人,你是神人哪。”

安崇阿:“不,我只是个镶黄旗的军人。”

德川慧子:“大人,我们怎么办?他们人太多了。”

安崇阿:“哈哈哈,多也没有用。”

晴春:“小姐,你靠后一些。我和大人一起来。”

德川慧子:“那可不行,凭什么呀?”

安崇阿:“你们都靠后,快!”

两人正说着呢,前面的乞丐们“哗”的一声变换了队形,他们由散而聚,并迅速分成几队,全部人马边走边以半圆形的姿态向安崇阿、德川慧子、晴春这边逼了过来,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钳住三个人。安崇阿轻蔑地笑了笑,稍稍活动一下筋骨,从容向前迎去。德川慧子暗暗做了出拳的准备,拳头攥得有点响,她担心安崇阿听出她的拳头响,从而怀疑她的身份,下意识地溜了安崇阿一眼。晴春抽出了腰刀。安崇阿冲着前面的人高喊。

安崇阿:“你们是现在跪下,还是打完了再跪?”

乞丐头儿:“哈哈哈,好大的口气。”

这个乞丐头说罢,一挥手,众乞丐兵分三股,蜂拥而上。安崇阿微微一笑,将德川慧子护在身后。

安崇阿:“来吧,本侍卫倒是很想跟你们锦衣卫的人过过招。”

乞丐头儿一愣,同时,向手下的人摆下手。语调有点流里流气,像胡同里的痞子。

乞丐头儿:“等等,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锦衣卫的人?”

安崇阿:“我什么都知道。你们这算什么,什么都算不上啊?”

安崇阿这句话刺激了乞丐头儿,这个家伙提高了声音。

乞丐头儿:“为什么?”

安崇阿:“因为我和上天在一起,上天告诉我一切。”

乞丐头儿:“哈哈哈,原来你们满洲人也会吹牛,来呀。”

安崇阿紧紧挡着德川慧子和晴春,力战群凶。他挥舞腰刀,却并不亮刃,只以刀背劈挡。即使是这样,那些人也还是纷纷倒下了。因为只要对方身体着上刀背,安崇阿那股力量就是不可抵挡的。

安崇阿:“果真花花架子,戏台上的料。”

乞丐头儿:“等等,你为什么不杀我们?”

安崇阿:“哼,你们不值一杀。”

乞丐头儿:“你瞧不起我们?上!”

这伙人得了头儿的命令,再一次冲了上来。突然,安崇阿的腰刀出鞘,白光一闪,划出一道孤线来,凡是被孤线扫到的人倒下了一片。

这时,一个乞丐突然甩出一条绳索要套住了德川慧子,安崇阿轻轻挥刀,绳索寸断,麻丝随风飘去,粉沫迷住了甩索人的眼睛。就在这个空当,德川慧子冲过去,飞起一脚,踢倒了他。安崇阿一愣,他发现德川慧子还是有几分硬功夫的。

安崇阿:“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还打不赢我,那我就一一砍了你们的头。”

乞丐头儿:“弟兄们,我们不能就这么输了,一招都没出,就趴下了,好歹咱也是大明朝的锦衣卫,上!”

晴春冲到了前面,她用身体挡住了安崇阿,飞起一脚踢倒了乞丐头儿。安崇阿稳稳地踱过来,再一次将晴春挡在后面。他亮刃而上,他的刀法神奇,众多顽凶头上的巾子纷纷化为布片披散下来,额上的头发也被刮得一干二净,他们一个个露出青白青白的头皮。

乞丐们一时惊慌失措,表情变得难堪而痛苦。

乞丐头儿:“啊,我的头发,我们的头发……”

安崇阿:“哈哈,倒是有点锦衣卫的样子。不过,你们的本事也不过就是给崇祯当帮凶杀忠臣。”

乞丐头儿听了这话,眼睛里现出疑惑。忽而,他找到了一句他认为可以算做答案的话。

乞丐头儿:“可是后来崇祯爷撤掉了我们。”

安崇阿:“那是因为忠臣杀光了。从你们的太祖朱元璋建立锦衣卫到崇祯结束,从你们的前辈到你们,一直就没有停止杀好人与功臣。比如杀王洽、杀袁崇焕、杀陈新甲等等,好人与忠臣都杀光了,明朝自然也就完了。”

乞丐头儿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膝盖一弯,率众跪倒在地。

乞丐头儿:“大人,您怎么什么都知道?我们服了。”

安崇阿:“那就说实话吧,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跟着我们?我告诉你们实话,你们在通州修御道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当时,有人告诉我,你们在刺探情报。你们发现了慧子小姐是日本人,你们就想劫持她,想用这个事件来挑拔我们与日本人的关系。而这一切都是唐王在幕后操纵指挥的对吗?”

乞丐头儿:“谁告诉你的?”

安崇阿:“你问得太多了。那我就透露你一点,从我们太祖爷公开与明朝抗衡的那一年开始,我们就在你们锦衣卫和东西两厂里安排了我们的人,你们的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乞丐头儿:“大人,您的说话大了吧?”

安崇阿:“哈哈哈,我的话大吗?费扬武。”

乞丐队伍中,突然站出来一个魁梧的青年。

费扬武:“嗻!”

安崇阿:“你过去的公差已经完成,我已经把他们的前额剃好,你现在的公差就是给他们梳好辫子。然后,把他们编入汉八旗。”

费扬武:“嗻!”

乞丐头儿指着费扬武,半晌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老大。但终于,他说出了一句。

乞丐头儿:“你?……我跟你在一起快五年了,竟不知你是……啥也别说了,弟兄们,我们降了吧,这是天意。”

费扬武带着锦衣卫的人回到了八旗兵营,他按照安崇阿的嘱咐,把他们编入汉八旗的镶蓝旗第五参领第七佐领内。

安崇阿和晴春带着德川慧子回到日本客馆,国田等人早就睡了,安崇阿就把慧子送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安崇阿:“慧子小姐,早点休息吧。”

德川慧子:“好的。”

安崇阿转身刚要走,那边德川慧子喊住了他。晴春皱了皱眉。

德川慧子:“安大人……”

安崇阿:“慧子小姐,你有事吗?”

德川慧子:“安大人要去哪里休息?”

安崇阿:“回家呀,我这回可是真要回家了。”

德川慧子:“大人,这么晚了,怕是你家里人也早就睡了。”

安崇阿:“不会的,我的弟兄们已通知他们说我今晚要回家的。我有一个月没有见我的家人了。”

德川慧子:“安大人的职责不就是负责我们的安全吗?今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多险情,你这样走了,唐王的人若是来了,你让我怎么办?安大人,你三次救了我,我感觉我的周围危机四伏,安大人你不能不管我。”

安崇阿听到这里,笑了,表情还是那么沉静。

安崇阿:“是的,你被他们盯上了,我可能还要继续救你。可是,今夜你不会再有事了。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德川慧子:“安大人,慧子害怕……”

晴春:“小姐,我家大人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你还怕什么呢?”

安崇阿:“放心,不会有事的。我重新做了布置,十步之内,这里是铜墙铁壁。”

德川慧子:“那百步之内呢?千步之内呢?我……”

晴春:“好啦,真的没有事啦,小姐。快睡吧。”

安崇阿:“安心地睡吧,我们明天早上带你们去见皇上。”

安崇阿向德川慧子微笑着挥挥手,大步走了出去。晴春回头向德川慧子摆摆手,然后,把门轻轻地关上了。

安崇阿跨上那匹红鬃烈马,轻轻打了一鞭,直奔安定门内。晴春的马见他的马跑了起来,也不示弱,轻轻地扬起了前蹄。

晴春:“这个慧子,真不害臊。”

安崇阿:“哈哈……”

晴春:“大人你哈哈什么?”

安崇阿:“啊?哈,没有什么。”

晴春:“哼!”

从王府井到安定门,再到雨儿胡同,有十里的路程。两匹战马也就是一瞬眼的功夫,就跑到了。在胡同西口的御河桥边,安崇阿舍不得打马,弯腰摸了一下马的头,烈马懂得主人的心思,很快,它就把奔跑的速度减了下来。马蹄踩在石板路上,“达达”的声音,让胡同的夜显得更静。

晴春率先下了马,牵住安崇阿那匹马的缰绳向前走。

雨儿胡同位于北京的东城,东起南锣鼓巷,西至东不压桥胡同,南邻蓑衣胡同,北靠帽儿胡同,是一条东西走向的胡同,全长一百多丈。明朝时,这个胡同称“雨笼胡同”。清军进京后,这个胡同划为镶黄旗的驻地,改称“雨儿胡同”。

胡同幽长深远,各大宅院的浓荫都逸了出来,罩住了胡同的上空。宗人府的八旗兵提着灯笼在胡同里走来走去,安崇阿知道,他们是在为路北的辅国公叶布舒一家值夜。有趣的是,安崇阿并不知道自己的家到底是哪个宅门,于是他下了马,向一个执勤的兵询问。

安崇阿:“兄弟,请问一下,内廷安大人家是哪个门?”

执勤兵:“噢,您就是安大人吧,上次在通州接驾我见过您。您连自己的家都不知道?看,四贝勒爷对过的那个院就是,你看,那个后门就可以进去的。院里还亮着灯呢。”

也就是只有几步之遥,也许是家人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后大门“吱”的一声开了。安崇阿双腿夹了马肚子一下,他来到自家的后门前,家里的哈哈珠子见马停了,叫了一声“大人”,然后,蹲下身子,安崇阿踩着他的背下了马,哈哈珠子起身牵过马来,说了一句:“大人,夫人在等您呢。”那边晴春也跟着安崇阿进了院。

安崇阿进了院门,他抬头一看,看到安夫人正骑在马上,身着一袭猩红色的大麾。月光下,看上去十分的飒爽,冷艳。

安夫人,出身满洲名族费莫氏。她的父亲伊勒慎,因赫赫战功,被封为男爵,官拜兵部参政。她家与安崇阿家同在镶黄旗。她身材高挑而强健,饱满而红润的鸭蛋圆脸上,闪烁着一双黑黑的大眼睛,眉毛如同黑墨画出来的那样。她的神情庄重而明朗,还藏有一股逼人的英气。但她如果笑起来,那就仅仅是一个满洲美妇人,那时候,她英雄的风采就要淡去了好多。

安夫人虽出身名门,但她身上没有中原人千金小姐的娇气,有的只是满洲女人的勇敢和智慧。她上马可以驰骋疆场,下马可以相夫教子。这是满洲军事家族里女人的特点。

在康熙二十七年三月朝廷赠给她的诰封里,康熙帝对她的评价非常高——“夙夜惟勤,人臣宁遑?内顾伉俪,无忝国常,岂靳隆施,锡章服以酬勋,念壶仪之媲美。尔二等阿达哈哈番固山大加一级安崇阿巴图鲁妻费莫氏,克勤内德,宜尔室家。眷良臣靖共之猷,赖淑女匡襄之助。爰褒令范,式沛新纶。兹以覃恩,封尔为夫人。於戏!敬尔有官,肃宫门而合好;职恩其内,尚黾勉以同心。祗服殊恩,用昭壶德。”

圣旨虽然行文严肃,但我们依然可以在字里行间看到一个勇敢智慧美丽贤德的贵族妇女形象。

安崇阿三并做两步,奔向夫人,他把夫人扶下了马。

安崇阿:“你怎么还不歇息?”

安夫人:“我知道你今晚一定回来。”

安崇阿:“你怎么知道?”

安夫人:“我就是知道,早起,我还到祠堂里问了祖宗们,他们也都说你今夜回家。”

安崇阿:“那你为什么要骑在马上啊?”

安夫人:“我等你,我怕困,就骑马了,我们满洲人只要上了马就不困了。我从黄昏一直等到现在。”

安崇阿搀着夫人向中跨院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味夫人的这番话,他心里有点酸。安夫人带领着安崇阿来到母亲的窗外,老夫人房间里的灯已经熄了,两人悄悄地离开了。

安夫人:“二爷三爷他们的房间也熄了灯,我们回去吧?”

安夫人:“好!”

夫妻进了内室,二人凝视了许久。他们有一个多月不见,安夫人看到心爱的丈夫瘦了许多,内心多少有些难过。晴春进来吩咐小丫鬟给安崇阿和夫人倒茶,看了看两个人幸福的情态,她舒心地笑了。多少年来,她一直视夫人为姐姐,从夫人在娘家做大小姐那时开始。夫人,是她的一切。

晴春在一个小丫鬟的带领下,去了自己的房间。

安夫人:“还是那么操劳?”

安崇阿:“这回迁都是有些不同,我还要照顾一群日本人。”

安夫人:“是的,我听对门四贝勒的大福晋说,十五六个人都要你管,听说还有个倭子国的姑娘总是缠着你。”

安崇阿:“哈哈哈,是的,有那么一个姑娘,怪怪的。”

安夫人:“没有事吧?”

安崇阿:“当然不会有。”

安夫人:“我当然相信我的安崇阿。”

安崇阿:“谁也没有我的格格好。”

安夫人:“嗯,选个吉祥日子,你和晴春圆房吧,让她给我们生个漂亮的小格格。”

安崇阿:“我怎么对晴春一点意思也没有呢,等一等吧,我看她一直像看妹妹。她十一岁陪你嫁过来,总像个小姑娘。”

安夫人:“她可不小了,二十二岁了。”

安崇阿:“我那天见太后夸她长得好,怎么觉着太后话里好像有话呢?”

安夫人:“有什么话?”

安崇阿:“说不好,好像太后喜欢上她了,说不定哪天要御指给谁吧?”

安夫人:“能是谁呢?嗨,真那样的话,我还有点舍不得呢,多少年来,她像个亲妹妹对待我们,对待老人和孩子。”

安崇阿:“额娘,还有二爷三爷好吗?黄海、尚海他们好吗?”

安夫人:“他们都很好,只是三爷进京后这两天,仍是见天价喝大酒,见天价长在英王亲府与英王喝,好在还没有惹出什么事来……大家就想你一个人。”

安崇阿:“噢……王命在身,我必须做好。委屈你了。”

安夫人:“倒也没有什么,一切都是下人们在做,我只是偶尔问一下看几眼就是了。怎么,苏拉没有跟你回来?”

安崇阿:“我把他留在盛京守祖坟了。我看他老了,老得不像旗人了,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留恋乡土,那天晚上,哭得不行,说是舍不得白山黑水,我有点吃惊,我怕他影响了黄海他们。所以……”

安夫人:“噢,大人做得对,这样是不行的。我们的孩子是战场上的武士,不是多愁善感作诗的人。”

安崇阿:“是的,休息吧,明天我还要起早给额娘和二爷三爷请安。家庙布置好了吗?”

安夫人:“按照我们旗人的老规矩,我们搬进院,在额娘和二爷的指挥下,我们第一件事情就是收拾好家庙,然后,将祖先牌位一一安置在西墙上。然后,摆好供桌。”

安崇阿:“列祖列宗的名字你背得下来吗?”

安夫人:“当然,黄海、尚海他们小的时候我就教他们背的,一世瑚什塔、二世来达巴颜、三世拉凌阿、四世秦楚、五世上卓拉库、六世玛库礼、七世尼汤阿……”

安崇阿:“好,我们就是要铭记祖宗的恩德,我们的一切都是祖宗给的。我们萨满教的魂就是拜祖先。明天给老人们请完安,我们要带着全家祭祖。”

安夫人:“好,时候不早了,我们睡吧。”

安府大院里的红灯笼在微风中流着暗红的光彩,蛐蛐们躲在兰草丛的最里面,悠扬地叫了三两声,然后敛声静气一会儿,探得没有什么险情,再大着胆子唱几声,这样的循环,让北京城暮夏的夜晚变得趣味盎然。

第二天清晨,安崇阿带着夫人到后院给母亲请安。老夫人好像早就知道儿子要来请安,她早早起来梳洗好了,端坐在上屋的南炕上,手持佛珠,不停地捻着。老人有六十多岁的样子,慈祥中透着刚强。

安崇阿、安夫人:“额娘早上好!”

老夫人:“你们早啊,安崇阿,你昨夜回来的?”

安夫人过去给老夫人捶背,老夫人的贴身小丫鬟赶紧过来一起捶。

安崇阿:“是的。”

老夫人:“皇差办好了吗?”

安崇阿:“很好,皇上、太后、摄政王很满意。对啦,太后还给您问好。”

老夫人:“谢谢太后,可是的,太后还是那么好看?”

安崇阿:“是的,太后还是那么好看,她还夸您好看呢。”

老夫人:“谢谢太后,她就是会说话。你们一会去看看你二叔,皇上有旨下来,起用他为上驷院大臣,在帽儿胡同刚给了他一个院子,过两天就要搬过去了。”

安崇阿:“那额娘,我过二叔那边请安去了,您也准备一下,回头我们祭祖。”

老夫人:“好!你三叔从打进京也没着家,不知又到哪里去喝酒了。可别惹出什么乱子来。”

安崇阿:“回头我找找他,把他带回来让你骂他。”

老夫人:“哈哈,先去你二叔那里请安吧……”

安崇阿:“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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