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朝时期有着著名的“四大外戚家族”,即以索尼、索额图为代表的赫舍里氏家族,以遏必隆、阿灵阿为代表的钮祜禄氏家族,以明珠、揆叙为代表的叶赫那拉氏家族,以及以佟国纲、佟国维为代表的佟佳氏家族。
在这些权势、地位显赫一时的外戚家族中,佟佳氏家族无疑闪烁着最为耀眼的光芒。一来,康熙的生母孝康章皇后就出自佟佳氏家族,使得其整个家族与康熙关系的更为亲密;二来,佟佳氏家族为康熙皇帝的后宫贡献了一位皇后,即孝懿仁皇后,以及一位皇贵妃,即悫惠皇贵妃,关系已然是“亲上加亲”;三来,纵观朝堂上,佟佳氏家族素有“佟半朝”之名,除了佟国纲、佟国维这两位康熙的亲舅舅,包括隆科多、法海、夸岱、庆复等佟家晚辈,也在朝中担任要职,家族其他成员也分属于六部九卿、遍布全国各地,而纵观整个清朝,佟佳氏家族在中央任过职的有人,担任地方官员的更是多达人。所以将佟佳氏家族称为“第一外戚家族”,可谓是实至名归。
(图片来源于网络)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地位显赫且极具政治声望的家族中,也诞生了一位“奇葩”式的存在。他的性格上的狂傲与刚愎,使其为家族成员所孤立;而他在政治上的幼稚,又与他的父、叔、兄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为关键的是,他那令人捉摸不透的“愚昧”,让其屡次开启“自我作死”的模式,一再挑战帝王的忍耐极限,最终也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他就是鄂伦岱,佟国纲的长子,同时也是康熙皇帝的表兄弟,如此显赫的出身终究没有掩盖他那“奇葩”式的愚昧,最终只能以贻笑大方悲剧结局收场。
(图片来源于网络)三代人的努力,换来了佟氏一门显赫的朝堂地位。
佟佳氏家族能够取得朝堂之上无与伦比的显赫地位,并不是通过政治投机一蹴而就的,相反佟家的光辉荣耀是经过其家族三代人共同努力拼搏的结果。
早在努尔哈赤时期,以佟养正(本命“佟养真”,雍正皇帝登基后为了避讳“胤禛”,改为了佟养正)、佟养性为首的佟家子弟,就已经活跃在了后金的政治舞台上,并且在于明朝的一些列作战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然而,在后金天命六年(年),佟家遭遇了一次重大浩劫。这一年七月,毛文龙趁着镇江守备空虚,与陈良策来了个里应外合,攻占了镇江,生擒了佟养正、佟丰年父子,史称“镇江大捷”。之后,佟养正父子也被押解到北京,并在午门外被凌迟处死。
(图片来源于网络)毛文龙的“镇江大捷”差一点就改变了整个清朝的历史,他生擒了佟养正及其子佟丰年,却错过了佟养正的另外一个儿子佟图赖。而这个佟图赖,可是一点都不简单。
一方面,佟图赖本人的能力是非常出众的。
佟图赖在袭承了其父职务后,在努尔哈赤和皇太极时期是屡立战功,特别是在皇太极时期,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得到了皇太极的极度信任与器重。后来,在皇太极组建汉军八旗的过程中,佟图赖自始至终,都是核心“固山额真”,地位非常稳固。而在清军入关后,他又随军南下,为大清王朝的一统天下立下大功,受到了顺治皇帝丰厚的封赏以及极高的赞誉。
另一方面,就是佟图赖生育的子女也是特别的争气。
他的女儿佟佳氏嫁给了顺治皇帝,为顺治皇帝生育第三位皇子,即爱新觉罗·玄烨,这便是后来的康熙皇帝,佟佳氏本人也被封为了孝康章皇后。
而佟图赖的两个儿子,佟国纲和佟国维,那在康熙朝的朝堂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其权势、地位不逊于长期把持朝政、结党营私的索额图和明珠。
佟国维很好的继承了佟国纲立身持家的优秀基因,不仅自己的屹立朝堂数十年不倒,前文中所说的孝懿仁皇后佟佳氏和悫惠皇贵妃佟佳氏都是佟国维的女儿,儿子隆科多也是在康雍两朝交替之时最有影响力的官员之一。
而佟国纲更是在康熙朝时期被奉为“英雄”般的存在。康熙二十九年(年),在大清王朝与准噶尔汗国之间爆发的那场激烈的乌兰布通之战中,佟国纲身先士卒冲入地阵,不幸中枪身亡,可谓是“血洒疆场”、“马革裹尸”,康熙皇帝为其举行了国葬以示祭奠,足可见其在康熙皇帝心中的地位。
(图片来源于网络)在为整个大清王朝尽忠的同时,佟国纲作为当时佟佳氏家族的族长,也没有忘记为家族的前途进行谋划。
康熙二十七年(年),佟国纲正式上疏,“请归满洲”。
“臣祖原系满洲,被明人诱入开原,再移抚顺,后太祖高皇帝兵取抚顺,将臣祖养真(即养正)并族人大半令居于佛阿拉。明时以臣家原系满洲,将臣族数百人尽行杀害。今臣等仍在汉军之列,能无伤心痛恨而告于我皇上圣明之下哉。为此具疏奉闻。”
《皇朝通志·氏族略·满洲八旗姓》中记载:
养正之孙佟国纲,于康熙二十七年疏言:“臣曾蒙太祖谕令,与佟佳氏之巴都哩蒙阿图诸大臣考订支派氏族谱,今请归满洲。”部议以佟佳氏官职甚多,应隶汉军。唯国纲本支,宜入满洲,遂为正白旗人。于是满汉分隶,族大支繁,于国朝八大姓中称最焉。
至此,佟氏一门正式从汉军镶黄旗被抬入到了满洲正白旗,后又被抬到了满洲镶黄旗,不仅拥有了“满洲八旗户口”,更是位居最为高贵的“上三旗”之列。佟佳氏也家族也终于可以与赫舍里氏家族、钮祜禄氏家族、富察氏家族、瓜尔佳氏家族等名门望族在身份地位上并驾齐驱了。
(图片来源于网络)“无父无弟”的鄂伦岱,终成佟佳氏家族中的“毒瘤”。
先辈开创的家族基业,并且争取来了极为显赫的荣耀与地位,这都令鄂伦岱有着很高的人生起点,再加上他拥有着康熙表兄弟这样的标签和身份,更使得他在非常看重背景出身的清朝朝堂上占尽了先机。而鄂伦岱的父亲佟国纲以及叔叔佟国维,也为佟家的后辈在为官和做人上,树立了极好榜样,同时也为他们铺好了官场道路。
然而,显赫的身份带给鄂伦岱却是刚愎自用,狂傲不羁的性格弱点,就连他的父亲佟国纲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两人是关系极为不佳,经常性的争执,以至于佟国纲不惜上奏康熙“请诛其子”,弄得满堂皆知,佟家颜面无存。
最终,康熙二十九年(年),佟国纲在“乌兰布通之战”中死战殉国,鄂伦岱却袭承了佟国纲的一等公的爵位,不知道此时的佟国纲如果泉下有知的话,会不会死不瞑目。
(图片来源于网络)与父亲的交恶反目,仅仅是鄂伦岱在家族中狂悖行为的开始,对待自己亲弟弟法海的决绝,才是他真正的本性显露。
由于法海的生母是由佟国纲身边地位非常微贱侍婢所生,所以从法海出生开始,鄂伦岱就始终看不上自己的这个弟弟。然而后来的历史发展证明,鄂伦岱的这个出身并不高贵的弟弟法海,能力与发展上却要比他出色的多。
康熙三十三年(年),时年二十三的法海考中进士。要知道,当时的满洲人能够考中进士,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况且还是以二十三岁的年龄就能够高中进士,不得不说法海的学识水平是非常出众的。所以,法海不仅引得了满洲贵族们的赞誉,更是赢得了他的表哥即康熙皇帝本人的赏识。
于是,法海在二十七岁的时候,就被康熙安排为十三阿哥胤祥和十四阿哥胤禵的老师,足可见康熙皇帝对其的宠爱与器重。而法海也没有辜负康熙皇帝的信任,这两位阿哥,在康熙的众多皇子中是出了名的文武双全。十四阿哥胤禵在康熙晚年挂帅西北,被封为“大将军王”,统领十数万兵马平定了策妄阿拉布坦的叛乱;而十三阿哥胤祥则是在雍正朝期间全力辅佐雍正,征集卓著,成就了一番“千古君臣兄弟”的佳话。法海本人也是官至兵部尚书,在康雍乾三朝均享有盛誉。
(图片来源于网络)然而面对如此优秀的弟弟,鄂伦岱只是因为他的卑微的出身就对其母子颇为歧视,特别是在佟国纲去世后,鄂伦岱更加的肆无忌惮、任意虐待。甚至在法海的母亲去世后,鄂伦岱还不准其葬入佟家祖坟。这样就使得鄂伦岱与法海这对兄弟之间结下了深仇大恨,从此是老死不相往来。
目无父亲,视为不孝;目无兄弟,视为绝情。一贯以来的行事狂傲与处事不羁,让鄂伦岱成为了整个佟佳氏家族中的“毒瘤”般的存在,不仅与佟国纲、佟国维所树立的佟家子弟的形象形成了鲜明反差,严重影响了佟家的声望,更是就此埋下了其在官场覆亡的伏笔。
(图片来源于网络)“一废皇太子”前后,鄂伦岱政治上的幼稚已然是暴露无疑。
康熙四十七年(年),康熙皇帝在热河秋闱期间,以“太子不孝,所行不善”为由,废黜了胤礽的皇太子之位。随后诸位皇子为了争夺储君之位,展开了激烈的争夺,而在此期间表现极为活跃的大阿哥胤禔因为“魇镇”胤礽,被削宗夺爵,圈禁终身,同样表现活跃的八阿哥胤禩也引得了康熙的极度厌恶。
于是,出于对胤礽及其生母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的感情,以及对于皇子争斗不断恐伤及国本的担忧,康熙皇帝已经有了复立胤礽的想法,并且此时康熙已经通过一系列的行为和言语暗示,将自己的这一想法表露无疑。可是,康熙还是希望通过一场由满汉权臣参加的会议,让自己复立胤礽的举动更加的合理化与合法化。与此同时,康熙皇帝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会议前一天还让在朝臣中声望颇高的李光地将自己的想法向与会人员进行了传递。
(图片来源于网络)然而,就是这样一次康熙寄予厚望的会议,却最终收获了满满的失望。
与会的九人中,掌握核心话语权的有四位,分别是领侍卫内大臣阿灵阿、内大臣鄂伦岱、翰林院掌院学士揆叙以及汉族官员、户部尚书王鸿绪。这四人在阿灵阿的带领下,异口同声的支持八阿哥胤禩。
抛开汉族大臣王鸿绪不谈,其他三位满洲外戚中,阿灵阿与揆叙,那都是与“八爷党”中的皇子成员有着亲缘关系。
阿灵阿,遏必隆的女儿,他的两位姐姐也是先后嫁给了康熙皇帝,即孝昭仁皇后钮祜禄氏以及温僖贵妃钮祜禄氏,温僖贵妃钮祜禄氏所生的儿子就是十阿哥胤,他是铁杆的八爷党成员。
揆叙,明珠的儿子,明珠的堂侄女也就是揆叙的堂姐也嫁给了康熙皇帝,即惠妃那拉氏,生下的儿子是大阿哥胤禔,而惠妃又是八阿哥胤禩的养母,胤禩与胤禔的关系也是从小开始就非常的密切。
由此可见,阿灵阿和揆叙支持八阿哥胤禩是必然的,毕竟他们之间不仅是政治上的同盟,同时还有着亲戚关系作为纽带,关系更加的密切且牢固。
然而鄂伦岱并不与八阿哥胤禩以及八爷党成员结有姻亲关系,他支持八阿哥纯粹是属于政治上的押宝和博弈。况且,此时的康熙皇帝已经明确表达了自己想要复立胤礽为皇太子的想法,鄂伦岱却依然是逆向而上,甚至他在此时的表现比阿灵阿和揆叙还要积极,到处串联官员扶保、推举八阿哥胤禩,不得不说这就是在“自讨苦吃”。
(图片来源于网络)相较于鄂伦岱,他的的堂弟隆科多这一时期的表现则要精明许多。
隆科多精准的看到康熙皇帝想要复立皇太子胤礽,极度反感八阿哥胤禩,可是又极力的反对大臣们与皇子走的太近,形成朋党势力。于是隆科多在众位皇子之间选择了绝对的中立,只服从于康熙、只对康熙忠诚,最终取得了康熙的信任。
与之相反的是,鄂伦岱的所有举动似乎都是在同康熙皇帝作对一般。康熙皇帝想要复立胤礽,他就极力支持胤禩;康熙非常厌恶朋党之争,他就顶风作案,缘结朋党;康熙皇帝生病,他竟然还带领着侍卫们射箭取乐。
或许是念及亲情,亦或许是感慨感念自己的大舅佟国纲的壮烈殉国,鄂伦岱一系列幼稚的行为并没有受到康熙严重的惩罚,反而还做到了领侍卫内大臣的高位。可是等到康熙皇帝去世,新皇登基后,鄂伦岱还以同样的态度面对雍正,那么他的最终结果可想而知了。
(图片来源于网络)不断“奇葩作死”的鄂伦岱,最终在雍正朝走向了人生的终点。
康熙六十一年(年),康熙皇帝去世,雍正皇帝登基,历史给了鄂伦岱最后一次生命的转机,因为此时的雍正对于整个佟佳氏家族是可以说是非常感恩戴德的。
一方面,雍正出生时,母亲乌雅氏身份卑微,因而他是由当时还是皇贵妃的孝懿仁皇后佟佳氏抚养长大的,这使得雍正对于佟佳皇后的感情远胜过自己的生母;与此同时,在康熙晚年,雍正的儿子弘历,也就是后来的乾隆皇帝被康熙召入宫中,也是由当时还是贵妃的悫惠皇贵妃佟佳氏抚养。可以说,佟氏一门对于雍正、乾隆两代帝王,都有着养育之恩。
另一方面,雍正能够顺利登上皇位,担任九门提督的隆科多堪称首功之臣。正是隆科多在康熙去世后随即关闭九门,进而在北京实施戒严,扶保雍正登基,这才有了后来的雍正王朝。当然,雍正对于隆科多也是非常的感激,不仅赐予高官厚禄,甚至在公开场合,称呼为“隆科多舅舅”。
与此同时,除了隆科多外,鄂伦岱、法海、夸岱等佟氏一门的官员,继续被委以了重用,而佟国纲、佟国维这两位已经故去的长辈,也被雍正追赠为太傅。这其中,除了鄂伦岱之外,在“九子夺嫡”中,佟国维也是八阿哥胤禩的支持者,可然而雍正却没有对佟家人进行清算,依旧给予了极大的尊崇。
(图片来源于网络)相反,另外两位胤禩的支持者就没有如此这般的待遇了。
“揆叙挟其数百万家赀,与阿灵阿等合谋买嘱优童下贱,每与官民宴会之所,将二阿哥肆行污蔑。京城言语谓千金买一乱者,人所共知者也。既明理者听之亦不能辨其事之真假,无父无君,莫此为甚。”
尽管阿灵阿和揆叙已经去世,但是雍正还是在其墓碑上进行了羞辱,将阿灵阿的墓碑改为“不臣不弟暴悍贪庸阿灵阿之墓”,将揆叙之墓改为“不忠不孝阴险柔佞揆叙之墓”。
雍正对于阿灵阿与揆叙的厌恶之情可谓是溢于言表,昭示于众。
如果这个时候鄂伦岱能够放弃曾经“错误的”政治站队,同自己的几位弟弟隆科多、法海、夸岱等人一起,坚定的拥护雍正,协助雍正,那么佟家很有可能会继续延续康熙朝时期的辉煌,纵然是后来隆科多倒台,鄂伦岱等人也依然能够扛起佟家的大旗不倒,使其继续屹立于朝堂之上。
(图片来源于网络)然而,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便不是“奇葩”的鄂伦岱了。于是,在千万条能够活下去的路面前,鄂伦岱却选择了旁边一条通向覆亡的“作死”之路。
雍正二年(年),雍正皇帝开始清算“八爷党”旧部,翻出阿灵阿、揆叙等人的旧案,同时准备惩治阿灵阿之子阿尔松阿。
这对于鄂伦岱来说,是一个非常难得的与“八爷党”划清界限的时候,而雍正也准备借此考验鄂伦岱对于自己以及“八爷党”旧部的态度。然而此时的鄂伦岱依旧没有认清形势,极力为阿尔松阿等人进行辩解。
最让人感到惊愕的是,就在雍正让鄂伦岱将发配阿尔松阿前往盛京的旨意进行转交的时候,鄂伦岱竟然将带有雍正朱批的谕旨当着众人的面仍在了地上,并且公开叫嚣,大肆宣扬自己对于雍正的不满,并且依旧对阿尔松阿以及阿灵阿进行辩护,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雍正知道后,尽管异常的愤怒,但是他并没有过分处罚鄂伦岱,这就让鄂伦岱开始更加的有恃无恐。
(图片来源于网络)终于,一件更加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
一年后的雍正三年(年),或许是出于对雍正重用与自己关系的交恶的弟弟法海的不满,或许是出于对自己的堂弟隆科多权倾朝野的嫉妒,亦或许是对于雍正不断打压其他“八爷党”众位阿哥以及旧部朝臣的愤恨,鄂伦岱上演了一出纵观中国历史都绝无仅有的闹剧,他竟然在象征皇权威严的皇城内,公然便溺。这便是“鄂伦岱乾清门便溺事件”。
对于这种目无君主、亵渎皇权威严的事件,雍正再也忍无可忍,于是雍正皇帝新仇旧恨一起算,将其发配到了盛京,同阿尔松阿同居,一年之后为雍正下旨处死。
(图片来源于网络)即便是如此,雍正也是余怒未消,于是他将愤恨发泄到了鄂伦岱的父亲佟国纲身上:
“尔以肺腑之亲,心膂之寄,乃义存奋激,甘蹈艰危。人尽如斯,寇奚足殄?惟忠生勇,尔实兼之!”
原本英勇壮烈的为国捐躯,成为了令人广为诟病的“罪有应得”,有辱国体。雍正对于佟国纲的态度如此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完全拜鄂伦岱所赐,鄂伦岱真可谓是“实力坑爹”。
至此,鄂伦岱因为自己的“奇葩”与“愚昧”,一再挑战雍正皇帝的底线,最终不仅自己落得一个身败名裂,发配处死的结局,他父亲佟国纲的一世英名也因为他遭到了玷污,更重要的是,家族几代人出生入死、不断努力才拼搏到的一等公爵位,也葬送在了他的手中,遗憾之余不免让人深感气愤。
(图片来源于网络)俗话说“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这句话用在鄂伦岱身上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雍正在处理鄂伦岱一案时,对鄂伦岱的评价与议罪是这样描述的:
“昔佟国纲因鄂伦岱不孝,奏请诛之。皇考特从宽宥,授广州副都统。继而调回,授内大臣,袭公爵。伊不念大恩,忍于背负,与阿灵阿等结为党与,保举允祀扰乱国家,又屡次触犯,其倨傲凶狠之状,旁观无不痛恨。种种过恶,不可枚举。朕即位以来,施恩保全,乃复与阿尔松阿结党,阻扰政事。朕屡谕改悔,毫无悛心,朕尚不忍治罪,发往盛京。伊乃不知畏惧,妄生怨忿,是以照王大臣等所议,将伊正法。至所议籍没家产及妻子没入内务府之处,特加恩宽免。其妻子、兄弟、族众应感戴隆恩,咸知朕意。”
(图片来源于网络)雍正即便是对于鄂伦岱极度的愤恨,但是终归给了鄂伦岱还算宽仁的处罚,也没有过分的殃及家人,说到底,还是因为鄂伦岱的出身背景太过于高贵,身份又太过于特殊了。
他是清朝初年的三代功臣之后,出身高贵显赫,一出生就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而他更是具备了康熙皇帝的表兄弟,雍正皇帝的舅舅这样的特殊身份和标签,按理说这应该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政治资本以及未来角逐权势地位的政治筹码。
然而,鄂伦岱骄纵轻狂,与其父佟国纲交恶,此为“不孝”;虐待亲弟弟法海及其母亲,大肆排挤,此为“不善”;明知康熙想要复立胤礽,却极力反对,公开支持拥立胤禩,此为“不忠”;雍正登基后,继续支持其政敌,甚至公开亵渎皇权,此为“不臣”。
就这样,原本一手好牌的鄂伦岱,却因为自己性格上的狂悖与政治上的幼稚,将这副牌打得稀烂,更是损毁了整个家族的前途与荣耀。而他自己也因为这份“奇葩”式愚昧,葬送了自己的人生,也就此成为了历史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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