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雍正王朝》中,康熙带阿哥们到承德围猎,十四阿哥胤禵仿照太子的字迹,调太子的门人凌普到承德,诬陷太子兵变。康熙闻讯后,秘密调狼覃部队到承德护驾。有网友说,狼覃部队是康熙的一支特种部队。那么,狼覃部队的真实面目是什么?雍正继位后,这支部队的结局又是什么呢?
作家二月河首先说明:狼覃不是一个历史人物,而是小说中虚构的人物。狼覃出现在电视剧《雍正王朝》中,而电视剧是根据二月河先生的小说《雍正皇帝》改编的。狼覃这个人物是二月河虚构的,在小说中叫做“狼瞫”(“瞫”音“沈”),可能“瞫”字比较生僻,编剧担心观众不好认,就改成了“狼覃”。
既然是小说,下面就根据小说的情节,结合历史记载,做一些分析。
01狼覃的出身和经历
狼覃(狼瞫)最早出现在二月河的《康熙大帝》一书中,原本是顺治皇帝的侍卫。顺治皇帝有四大侍卫,为首的叫倭赫。顺治死后,四大侍卫对康熙忠心耿耿,全心全意保护少年康熙,被鳌拜视为“四大门闩”。后鳌拜罗织罪名,处死了倭赫父子。
狼覃出身满洲亲贵,是倭赫的下属和好友,倭赫死后,他手下的侍卫就由倭赫统领。狼覃与倭赫一样,对康熙非常忠心。
少年康熙身边第一大心腹侍卫是魏东亭。魏东亭又介绍马贼出身的穆子煦、犟驴子(后改名“武丹”)等几个人到康熙身边。这样,以魏东亭为首的“马贼侍卫”和以狼覃为首的倭赫旧部侍卫,成为康熙除鳌拜基本力量。这两部侍卫都忠于康熙,而且合作的亲密无间。
康熙部署除鳌拜时,“底下以魏东亭为首,并排跪着穆子煦、犟驴子、郝老四。狼瞫等十六个毓庆宫侍卫跪在第二排”(《康熙大帝》)。康熙当场晋升狼覃为毓庆宫总领侍卫,身份与魏东亭等一样。此后,狼覃和魏东亭等人兄弟相称,私下里交情也不错。
康熙除掉鳌拜之后,狼覃和魏东亭等一样,都成为康熙最信任的人。此后,他们出生入死保卫康熙,经历了许多惊涛骇浪。
康熙远征噶尔丹时,狼覃离开侍卫的岗位,开始带兵打仗。战后,狼覃部队驻扎在喀尔钦左旗。避暑山庄建成后,狼瞫部队移驻承德,负责拱卫避暑山庄。
02清军编制和狼瞫部队的真面目
有人说,狼覃部队是康熙用自己的“小金库”养的一支私兵,只听康熙一个人的调遣,这有些可笑。从法理上讲,皇帝是全国军队的最高统帅,任何部队都要只听从皇帝的调遣。对于康熙大帝这样雄才大略的人物来说,调兵权根本不会旁落。清朝的兵部,其实只是给部队解决一下后勤和训练等问题,根本没有调兵的权力。雍正时期成立军机处后,军机处完全听命于皇帝。说皇帝掏自己的私房钱养“私兵”,这让康熙大帝在九泉之下情何以堪。
清朝初期的正规军,有八旗和绿营两种。其中,八旗兵又分为两类,一类是“禁旅八旗”,一类是“驻防八旗”。驻防八旗分驻在全国主要城市和交通要道,禁旅八旗驻扎在京城和京城周围,负责拱卫京师,同时威慑全国。换句话说,禁旅八旗具有一些禁卫军的性质。
禁旅八旗又可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叫做郎卫,又叫亲军营,是皇帝身边的亲军,主要负责保卫宫廷、随从保卫皇帝。郎卫的官兵,全部来自“上三旗”,即正黄旗、正白旗、镶黄旗,这三旗是皇帝亲自统带的三旗,对皇帝的忠诚度最高。郎卫由领侍卫府统领,上三旗各派两人,担任领侍卫大臣,统领郎卫。
禁旅八旗另一部分叫兵卫,是驻扎在京师附近的卫戍部队。兵卫分为骁骑营、前锋营、步军营等,雍正时期又组建了护军营。此外,又有由郎卫、兵卫各部队精锐组成的神机营、健锐营、火器营、虎枪营等部队,这几种部队都由最精锐的士兵组成,装备最好的武器,可以说是大清版的“特种兵”。
电视剧中狼覃部队驻扎在承德,卫戍避暑山庄和木兰围场等处。这些地方,实际上是皇帝的行宫和园林。清朝皇帝经常在避暑山庄居住和办公,所以狼覃部队很可能属于郎卫,即皇帝的亲军。这与狼覃出身御前侍卫、且是满洲亲贵这样的身份是相符的。换句话说,他统领的是大清朝最精锐的部队,而且是对皇帝最忠诚的部队。
至于电视剧中,十四阿哥用伪造太子手谕调来的凌普部队,可能属于驻防八旗,即驻扎在承德附近的八旗兵,其战斗力和装备无法与狼覃部队相比。
03雍正继位后,狼覃部队下场如何?
雍正继位的时候,狼覃已经去世或者退休了。
康熙8岁继位,这时狼覃就已经是侍卫头领了,至少也有20多岁了。这样算起来,狼覃比康熙要大十几岁。康熙活到69岁,他驾崩的时候,狼覃已经70多岁或有80岁了。就算他是武人,身体很好,到这个年纪再统领精锐部队也不合适了。雍正继位的时候,狼覃即使活着,也已经退休,回京师颐养天年了。
狼覃退休后,他的部队会被解散吗?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漫说狼覃部队这样的精锐禁卫军,即便遣散一支两三万人的普通部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而且狼覃部队与皇帝关系密切,在护卫皇帝方面立过大功,怎么可能说解散就解散呢?狼覃部队不会因为狼覃是康熙的亲信,就只忠诚康熙一个人;他们忠于的是皇帝,不管这个皇帝是康熙还是雍正。如果部队只忠于康熙一人,那大清朝成什么了?康熙不就成了大军阀了吗?
雍正继位后,第一心腹就是他的十三弟、怡亲王胤祥。要知道,胤祥出身军旅,在军中有不少老部下。胤祥为人豪侠,和这些老部下感情很深,而且他对这些老部下都知根知底。书中说过,雍正继位时,胤祥带过的写千总、把总,有的已经升为副将、参将了。雍正完全可以让胤祥从知根知底的老部下中,挑选一个可靠的将领,统辖原来的狼覃部队。退一步说,即便雍正对胤祥推荐的人不放心,也完全可以自己挑选一位信得过的将领,去统辖这支部队。毕竟,这支部队的使命就是保卫皇帝的安全。
04狼覃的原型和历史上的狼覃
狼覃的原型,可能是康熙年间的将领郎坦。
郎坦(-),满洲正白旗人,瓜尔佳氏,父亲是内大臣吴拜。顺治四年,年仅14岁的郎坦就担任了三等侍卫。康熙二年,郎坦以一等侍卫的身份,代父亲吴拜管佐领,升任护军参领。这样的出身经历,和小说中狼覃的出身经历相似。
郎坦后来参加过讨伐噶尔丹、抗击沙俄等战争,立下不少战功,步步晋升为领侍卫内大臣兼火器营总管,位列议政大臣。不过,他后来的驻扎地不是承德,而是甘州(今甘肃)和宁夏。康熙三十四年,郎坦病逝,享年61岁。他没有活到小说中九王夺嫡的年代,当然也不会有带兵去承德护驾的经历了。
要说“狼覃”,历史上还真有一位。春秋时期,晋国有位大将名叫狼覃,是先轸部下的猛将。晋襄公时,秦晋交战,狼覃因为不受先轸的赏识,为了证明自己的肖勇,带领少数士兵奋勇冲锋在前,战死沙场。